“我把这莲子粥放桌上,过会子吃点,别饿着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娘亲您快些回吧”
“我这就走,可别读太晚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娘亲慢走”
娘亲往日早些时候就来了,今日未免晚了些,但此时我可不能歇息,必得解出这题,今日先生出这题未免也太难了些,想了半日也没什么思绪,明日可是得考的。
身为女子,我这般年纪早已嫁为人妇,现却要为官员选举之事日日夜夜受这读书的苦,自从女帝登基,便鼓励女子为官,无论身份尊卑皆可参加官员选举,如今参加这选举的女子比以往可是多了百倍不止,现家中有三个小妹妹外加一个年仅两岁的小弟弟,如今在官场失意的爹爹,日日盼着家中再能如他当初一般出一个一等官吏来,再为家族挣得一份荣耀来,如今这新规如了爹爹的意,可是害苦了我,爹爹这老来得子,恐是怕等不到我那年幼的小弟弟为官了,便要求我这家中长女,日日苦读,日后为官为父亲挣得这一口气来,奈何我的心思可不在此处,女帝娘娘,快快让我脱离这苦海吧。
“怎今日这题又百思不得其解啦,或是又求女帝快快废除了规定,好让你逍遥快活”
“您怎的每日都有闲情雅致来我这一趟,您请回吧,不然被你那不近人情的师父发现,不得又挨骂了”
“你可是又关心我了,在和你玩一会子,就一会子”
窗外这位身着青衣,以木簪束头,瞳仁灵动,嘴角显出一丝得意笑的少年,便是我的青梅竹马——简言儿,他的名字是云叔父给他起的,叫他少说话,多干事儿,可他偏是个话多的,还有些没皮没脸的话多。
“简言儿,今日这外面可有什么趣事,说予我听听”
“有是有的,却不想同你说,哈哈哈哈”,我起身又与他打了起来。
还未等我俩打闹一会子,外面便吵嚷起来。
“二夫人房里走水了,走水了,快快去帮忙,快快去”
“大小姐,奴婢这就去看看”,遥儿在门外大声说道。
“你先去,我这就跟去”
我正要跑出去一瞧究竟,简言儿一把拉住了我。
“你此刻去凑什么热闹,一会子别人撞见你,还说你放的火”
“胡说,哪是我放的火”
“你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,说不定还要添乱的,过会子叫你你再去也不迟”
“你才添乱,你快回,一会子还说是你放的”
简言儿笑了笑往黑夜里去了,我此刻可真没心思想先生的题了。
“姑娘,老爷传”,瑶儿回来叫我了。
“我们走”,我立马起身往前厅去。
还未进那厅堂,就远远的听见哭声,想必是出大事了,求女帝娘娘保佑,万事顺遂,万事顺遂。
“老爷,定是有人想害了逸儿,今日若不是奶妈妈,逸儿可就死了呀,老爷您定要找出这纵火行凶之人,老爷”,听着二娘在厅里哭哭啼啼的。
“行了,传令下去,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,只说碰着灯烛不慎失火,今日进出府中的,都给我查清了,家中所有人都一一盘问过”,爹爹也很是生气了。
一入厅堂,便看到堂中铺有一块白布,应是二娘说的奶妈妈了,想必是已经去了。
“信儿给爹爹请安,给娘亲请安,给二娘、两位姨娘请安”
“坐下吧”,父亲轻声说道。
我乖乖坐到了母亲身边,家中之人早已来齐,二姨娘单坐着,三妹妹坐在大姨娘身旁,小妹妹和母亲坐着,二娘和逸儿的哭声不断,二妹妹也在二娘边上抹着泪,脸上身上都蹭着了灰火,此时谁也不敢言语,我也是不敢出声了,和小妹妹静坐在母亲一旁。
“怎的,还没问出什么来”,父亲言语里满是气愤。
“小的这就下去看看”,千令说完出了厅堂。
不知为何,我的心里渐渐不安起来,不一会子千令就回来了。
“怎么样,问出了些什么,今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府内”,不等千令禀报,爹爹就急着问。
“禀老爷,确有可疑之人,但就在府中”
“快说”
“所有人都有人作证,除了大夫人,大夫人从大小姐处离开后,并未回住处,而是屏退了左右,随后也不知去了何处”
“千令你胡说,你怎知我娘亲没有回住处”,我慌忙站了起来说道。
“已经细细盘问过大夫人院子的所有下人了”,千令回道。
“坐下”,娘亲呵斥道。
“娘亲,您去哪了,您快告诉爹爹呀”,我拉着母亲的手瞧着她。
“你母亲叫你坐下,你没听见吗”,爹爹低声说着,我不敢多言了,心里却是隐隐不安,害怕起来。
“可还有其他可疑之处可疑之人”,爹爹问千令。
“暂时没有”
“好啊,大姐姐你是想烧死了我的逸儿和清儿是吧,我早知大姐姐看不惯我们很久了,可逸儿是风家独子呀,且逸儿、清儿还这么小,你怎么忍得下心”,二娘闹了起来,娘亲平日里事事想着逸儿和清儿,怎么会害了他们,娘亲如何二娘最是知道的,为何二娘要说这些冤枉人的糊涂话。
“夫人,你可有什么想说的”,爹爹问道。
“我不曾想过杀人”,娘亲回到。
“你不成想杀人,那这火就是你放的,你就是想害了我们母子三人”,二娘站起来冲向了母亲,千令赶忙拦了下来。
“我无话可说,老爷你且罚我就是”,母亲仍旧正襟危坐着,不曾失了当家主母的气韵。
“你无话可说,你无话可说就是因着你放了火,如今你还不承认了,老爷,你可得给我们做主,逸儿还这么小,要是今日真有个闪失的我可怎么办,风家且不是断了后了”,二娘平日里最是和善,今日却如此蛮横起来。
“行了,先把大夫人带下去,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,也不准任何人靠近,继续查,把家里所有人都给我问清楚了”,爹爹拍了桌子,二娘也不敢言语了。
“大夫人,请”
千令要把娘亲带走,我用力拽住了娘亲的手,“娘亲,你说啊你快说啊,他们是冤枉你的,你说了爹爹就不会关着你了”
“娘亲娘亲”,小妹妹哭着跑过来拉住了娘亲的手。
“好好听你们爹爹的话,信儿若好好准备选举,定能一举中的,你已年满十七,要帮着你爹爹管理家中一应事务,护弟弟妹妹周全”,娘亲松开了我与小妹妹的手,大步跨出了厅堂。遥儿过来拉住了我,小妹妹被奶娘抱了去。
“带他们下去”,爹爹呵斥到。
“爹爹,娘亲是被冤枉的”,遥儿和勤嬷嬷拉着我出去,我回头看了爹爹,看了二娘,看了这屋里所有的人,他们分明都知道定不是我娘亲所为,他们又为何都不作声,为何。
“大人,您又在想那些前尘往事了,您今日这泪呀,都够浇一棵桃花树了”遥儿给我递来了帕子。
“就你贫,回屋去”
这些桃花在这院子里开了七年了,母亲生前最爱陵山上的桃花,母亲走后不久,我便请人移了这一院过来,大火那晚,母亲回屋后在房中上吊自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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